江建兵和徐国良把烟头一扔,带着城北分局的老刑警们走上前去。
何金波和郑康迎过来,向他们吩咐道:“咱们的人赶紧去华东汽车站,这辆大巴车是今天早上六点钟出发的。
老江,老徐,你们把登记的乘客姓名和身份信息都给找出来。
尽量快,我们现场要一一核对。”
何金波看了一眼杨锦文和猫子:“你们俩留下来。”
江建兵点点头:“何队,到底什么个情况?”
“死了两个人,一个司机,一个乘客。乘客们身上携带的财物被抢走。”
“行,我们马上就去。”江建兵应了一声。
郑康抓住他的胳膊,耳语道:“你回去后,找辖区的各个派出所,让他们找人打听看看。
咱们城北这一块,有没有什么社会大哥跟这事儿有关,要是有消息,立即打电话给我们。”
“我知道几个混子,问他们准没错。”
“那行。”郑康拍了拍江建兵的肩膀。
这时,何金波招呼正提着勘察箱的温玲:“温法医,你的战场在车上,市局的张法医已经在上面了。”
温玲点点头:“我知道。”
任务分配好后,何金波看了一眼杨锦文和猫子:“跟我们走。”
郑康低声告诫:“杨锦文,你知道纪律的,这个案子不是我们辖区的,你只准看,不准出声儿!”
“我明白,师父。”杨锦文颔首。
因为乘客们被抢走了财物,见市局警察赶来,他们正七嘴八舌地讨要说法。
这些人正怀揣着南下创业的美梦,这刚出城,竟然被劫了,身上的钱和贵重物品全被抢走。
这上哪里说理去?
有几个比较有身份的乘客,直呼着市局局长杨国昌的名字,叫他赶紧去抓人,磨磨蹭蹭的像个娘们。
有钱南下的人,在安南市并不都是无名之辈。
场面有些混乱,于是,穿着制服的几个民警赶紧拦住他们,安慰着他们的情绪,说一会儿就清点每个人被劫的财物。
杨锦文跟在郑康和何金波身后,走向车头。
温玲就站在车门下面,她和张磊正在穿戴装备。
杨锦文抬眼向车里看去,副驾驶座上侧倒着一个人,肩膀和脑袋被利器劈砍的血肉模糊。
看不见他的脸,血水已经凝固在他的衬衫上,他垂落的右手手臂被鲜血染红,弯曲的手指上聚集着血珠。
车门金属台阶上,流淌着一大滩褐色的血迹,像是糖浆般粘稠。
温玲回头看了杨锦文一眼,表情严肃地开口道:“一会儿忙不过来,你过来帮忙。”
杨锦文点点头。
温玲戴上口罩,车上一个警员,伸出手抓住她的手,掠过金属台阶,帮她登上了车。
车头围站着一大群人,有杨国昌、温墨,以及廖国华和柴涛。
站在最中间的是一个穿着灰色衬衫的男人,四十来岁,脸色苍白,正是司机赵向荣,他不断地比划着手。
“……一共五个人,车上的有两个人,就坐在车厢后面。
他们是从车站上的车,我把车开到这里的时候,他们突然就窜了过来……”
说到这里,赵向荣咽下一口唾沫,继续讲道:“我还没反应过来,有一个人就拿枪抵住我的脑袋,叫我停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