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寒跌跌撞撞的闯入摄政王府,身上还凝着霜花。
礼槿澜仰靠在藤椅上,正执酒壶放在唇边——
她望着素来沉稳的顾寒,此时眼底的血丝几乎要漫出眼眶。
“陛下,陛下他快不行了!”
顾寒噗通一声跪地,腰间金令发出清脆的闷响、
礼槿澜摇晃着藤椅,一副姿态散漫的轻摇,漫不经心地开口,“不行了就请太医!”
顾寒抬头,那人在月色下更加显得妖魅的容颜,带着哭腔,
“太后给主子下了毒,二十四时内辰若不与女子交合,便会毒发,他已经杀了十三个女子,已经陷入昏迷…是属下将他打晕…主子,要挥刀伤害自己,被我拦下了!”
“王爷,您医术无双,救救他吧!”
礼槿澜身下的藤椅自动摇晃着,手中的酒壶一点一点倾倒在衣襟里,“那就将女人脱干净送上去。”
“主子已经忍了两日了,今日陷入迷乱时,只要近身的女子他全杀了,此时已经不行了!”
“为何没有早些来…找我…我说解毒…”
以她的医术,应该可以解毒,正思索间,顾寒匍匐上前,不停的磕头,
“他当日服下蛊毒,走到宫门却选择了回宫,定是不想麻烦您,您想办法救救他……求您了,快救救他,”
“救救他……”
她凝望着月色,又继续摇晃起藤椅来,唇角却无端勾起一抹忧伤,“我这可悲的一生,筹谋半生…”
顾寒抬头看着那并未动弹的身影,他想发泄心中的怒火,但见那人冷淡的神色,只得无奈选择离开。
“慌什么,离明日还有好几个时辰呢?有我在,他死不了!”
顾寒颤抖着转身,见着她摘下束冠,如瀑的青丝倾泻而下,月光映着她泛红的脸颊,将英气晕染成说不出的温柔。
“可我救他,却要承受一生的蚀骨之痛呢?为什么我的人生如此可悲……”
“零一,整理行囊,明日五更宫门等我,我们终于可以自由了……”
零一坐在屋脊暗处,望着那绝美的容额,在月色下犹如神只,散发着柔和的光晕。
他顿时明白,那人为何看主人的目光带着不一样的情愫。
原来如此!
三更天梆子声起。
王府的寝殿里烛火摇曳如泣。
礼槿澜缓缓褪去男儿装,衣装下隐约可见的常年习武的劲瘦身形。
铜镜映出她冷冽的眉眼,却在触及胭脂时,微微发凉。
她哭着哭着又笑了,命运真是和她开玩笑,总是要捉弄她。
她沾着丹砂的笔锋掠过眼睑,刻意将胭脂染的利落,原本英气的眉峰并未修改,唇上的朱红却点得凝血般艳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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