蒸汽血祭:三针定位与横炮穿甲
光绪十五年冬,爪哇海的暴雨如铅块般砸在"蛟渊号"的装甲板上。陈启元摘下护目镜,镜片上凝结的不仅是蒸汽,还有暗红的血珠——半小时前倭寇跳帮队的钩镰划破了他的额头,此刻血水正混着汗水滴在轮机舱的黄铜仪表上。四号气缸的压力计在暴雨声中发出不祥的嗡鸣,指针已经突破4.3MPa的警戒线。
"陈管带!左舷发现三艘倭寇战舰!"了望手的嘶吼穿透传声筒。林砚之握紧腰间的青铜怀表,表盖上的蛟龙浮雕被雨水冲刷得发亮,却遮不住表盘内侧若隐若现的裂纹。他望着战术台上铺开的南洋海图,目光死死钉在标注"鬼爪礁"的区域——那里正是三天前情报显示的钨矿走私中转站。
暴雨突然转急,甲板上的积水泛起诡异的荧光。林砚之瞳孔骤缩,那是倭寇新型探测药剂的反应!"启动磁暴干扰!"他的命令让整艘战舰发出痛苦的呻吟,冷凝塔喷出的白雾与雨水交织,在舰体周围形成扭曲的电磁屏障。但倭寇显然早有准备,三艘战舰呈品字形包抄而来,探照灯的光束穿透雨幕,在"蛟渊号"伪装的商船外壳上投下森冷的光斑。
"他们在等我们露出破绽。"林砚之擦拭着望远镜镜片上的水珠,目镜里倭寇旗舰的菊花纹章清晰可见。甲板上,水兵们正用马来树胶紧急修补被钩镰划破的伪装层,树胶遇水后泛起的白色泡沫,恰好掩盖了钢铁装甲的反光。但他知道,这种伪装撑不了太久——尤其是当对方的热力学探测器开始运转。
突然,陈启元的惊呼从轮机舱传来:"硫化钨!燃料里又有硫化钨!"林砚之冲向楼梯,雨水顺着舱门缝隙灌进来,在金属台阶上汇成暗红的溪流。轮机舱内热浪蒸腾,王鹤年正用撬棍死死抵住即将爆裂的管道,黑色的硫化钨液态金属顺着焊缝缓缓流淌,在高温下发出毒蛇吐信般的嘶嘶声。
"启动三针定位系统!"林砚之扯下领口的丝巾,按住陈启元流血的伤口。所谓三针定位,是父亲生前秘密研发的热力学追踪装置——通过监测敌方蒸汽核心的温度波动,在暴雨中锁定其精确位置。但此刻,四号气缸的压力已经突破4.6MPa,随时可能引发连锁爆炸。
暴雨砸在甲板上的声响突然变得诡异,林砚之意识到不对劲。"声呐监测到异常声波!"陈望川的声音带着颤抖,"是荷兰人的次声波武器!"话音未落,整艘战舰剧烈震颤,仪表盘的玻璃纷纷炸裂。林砚之在混乱中摸到三针定位仪,看着三个青铜指针在暴雨干扰下疯狂摆动——但其中一根,正缓缓指向倭寇旗舰的右舷。
"横炮准备!目标右舷蒸汽核心!"林砚之的吼声淹没在次声波的轰鸣中。十八门主炮缓缓转向,炮管表面凝结的雨水在高温下瞬间蒸发。当三针定位仪的指针终于完全重合,他猛地按下发射键。钨钢穿甲弹撕裂雨幕的瞬间,倭寇旗舰的探照灯突然全部熄灭——原来在暴雨掩护下,"蛟渊号"的电磁干扰早已瘫痪了对方的电力系统。
穿甲弹命中的刹那,整个海面被映成刺眼的橙红色。倭寇旗舰的蒸汽核心爆炸掀起的巨浪,将两艘僚舰掀得剧烈摇晃。但战斗远未结束,荷兰潜艇的鱼雷在雨幕中悄然逼近。林砚之看着声呐屏上不断放大的光点,突然想起父亲笔记中的一句话:"当热力成为武器,唯有以热制热。"
"把四号气缸的压力提到极限!"他的命令让所有人震惊。王鹤年看着即将爆表的压力计,额头青筋暴起:"管带,这会让整个轮机舱熔毁!"但林砚之已经扳动阀门,滚烫的蒸汽如洪流般注入特制的散热管道。当鱼雷触碰到舰体周围的高温蒸汽屏障时,引信的钨钢部件在瞬间融化,在海面上炸出无害的水花。
暴雨渐歇时,海面上漂浮着倭寇战舰的残骸。林砚之站在满目疮痍的甲板上,看着水兵们清理着凝结在炮管上的硫化钨结晶。他的青铜怀表不知何时停了,表盘内侧的裂纹中,隐约露出半张泛黄的海图——那是通往"鬼爪礁"的秘密航线。而在更远处的海平面上,乌云翻涌,预示着下一场热力学与钢铁的较量,即将在南洋的波涛中展开。
三针定乾坤:蒸汽心脏的生死解码
爪哇海的暴雨如银蛇狂舞,"蛟渊号"的装甲板在雷击下泛着幽蓝电光。学徒工李阿福的惨叫被复合式三胀蒸汽机的怒吼碾碎,陈启元踩着滚烫的甲板狂奔,油渍与血水在脚下交织成诡异的纹路。四号气缸的安全阀正喷出硫磺色蒸汽,气压表的铜质指针像濒死的蝶翼,在4.2MPa的临界值附近划出锯齿状的死亡轨迹。
"快!拿浸水石棉布!"陈启元扯开烧焦的领口,汗水混着血水滴在黄铜仪表上。他的指尖抚过气压表表面细密的裂痕,突然想起怀中那本用油布包裹的《火器真诀》。父亲临终前咳着血沫将残卷塞进他掌心:"记住...湘军匠人的三针定位法,能让机械说出真话...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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