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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3章 夜宿悬泉置与绿洲匪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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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玉门关东行30公里,队伍用了一天时间,到达后世甘肃省敦煌市与瓜州县交界处,疏勒河故道南岸的山前戈壁台地上,就是汉唐驿站悬泉置的遗址。此时驿站已完全荒弃,地表被砾石与流沙覆盖,仅存夯土台基与零星残墙,周边散布耐旱的骆驼刺与红柳。疏勒河故道干涸成盐碱滩,但遗址东侧仍有小泉渗出咸水,当地驼夫称之为“苦水泉”,供牲畜勉强饮用。

汉代夯土城墙残高1-2米,墙体厚约3米,部分区段可见当年用于防潮的芦苇夹层,西北角留有坍塌的角楼基座。长约30米的半地下式马槽内,积沙中混有马粪化石与铁马掌残片。驿站西南侧立有唐代烽燧残体,高约5米,夯层间夹杂汉代陶片,顶部残留夜间举火信号遗存的木炭灰烬。

地面仔细查找,可见散落灰尘的汉代绳纹陶陶罐残片、唐代黑釉瓷碗底、和驿站高级官员居所配的绿琉璃瓦当。还能捡到锈蚀铁镞、铜钱,多为开元通宝,偶见五铢钱,金属表面刻下了戈壁强风打磨出的蚀痕。

半埋沙中的石马腿比例粗犷,颇具汉雕风格,可能为驿站装饰构件。驿站台地南侧有清晰驼蹄印痕,形成宽约3米的古道,蹄印间夹杂清末烟斗碎片与俄商探险队途经时留下的俄制子弹壳。

残墙上刻满过路者题记:有炭笔书写的汉文“光绪二十五年晋商王记过此”,有刀刻回鹘文“愿胡大赐福”,还有俄文“Н.П. 1900”,疑似俄国探险家尼古拉·普尔热瓦尔斯基队员留名。

队伍驻扎在驿站废墟背风处。此处堆叠火塘灰烬,灰堆中混有羊骨与茶砖渣,灰层叠压显示多次短期驻扎。红柳枝搭建的简易窝棚骨架尚存,棚顶覆以破毡毯,内铺发霉麦秸供人畜避寒。

春季黑风暴将汉代夯土层剥离,暴露出墙体内嵌的古代加固材料芨芨草束,残墙断面形如千层酥。遗址北部有数处盗坑,深约1米,坑内散落唐代素面砖,估计是近年来寻宝人挖掘,目标或为传说中的“西域都护府金册”。

沙狐在坞堡墙洞中筑窝,废墟间常见跳鼠足迹;夜鸮栖于烽燧裂隙,啼声凄厉如亡魂哀鸣。敦煌乡民称此地为“鬼驿”,传言月夜可见汉卒魂影巡更,清末笔记《西陲闻见录》载:“悬泉夜雨,实为阴兵泣泪”。此地向导还提及“老辈驼工曾在此掘得带字木牍”。实为汉简,但1900年尚未被学界认知。

驼队经过时投掷光绪通宝铜钱于废墟,祈求“汉唐英灵护佑商途”。随后王月生在同一沙丘刚被风暴吹开的地方捡起了一枚开元通宝。他并不知道,后世历史上,八十余年后,这里将出土余枚汉简,重现“驰命走驿,不绝于时月”的丝路盛景。王月生还不知道的是,几天后,俄国探险家科兹洛夫就将与他踏足同一处地方,并在日记中写道:“巨大的土堆像死去的巨人,只有蝎子与风在它的肋骨间穿梭”。7年后,斯坦因也会跟他异时空地同框。而1900年4月的悬泉风沙,早已将这一切预言埋入时间的褶皱。

还是昨天的配方,还是昨天的味道,不过这次的博文写的是夜宿驿站。

标题:《夜宿悬泉置:我在1900年的驿站废墟,触摸汉唐的体温》

戌时:废墟上的篝火

当商队的头驼停在一片夯土台基前时,夕阳正把最后一丝金红涂在残墙上。

此段的向导回人老马爷子用烟杆敲了敲半埋沙中的灰陶罐:“这就是汉朝公务员宿舍,比咱肃州客栈还阔气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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